訪談、撰文:楊軒 蘇建勛
從宣布要“帶資入組”入局AI創業,又以一篇篇組隊“英雄貼”攪動業界神經,已退休的美團聯合創始人王慧文,無疑是攪動本輪AI大模型創業熱潮的標志性人物。
但此時,接受36氪訪談的王慧文,卻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收斂和謹慎。面對我們的提問,他有時陷入沉思,有時回答沒想過,有時表示不方便說。
相比以往的飛揚——例如,2018年他在接受我們訪談時,不諱言自己“抬價”,引發阿里給餓了么的收購價從70億漲至95億美元——作為AI行業的“外行人”,這并非他最熟稔、游刃有余的領域。
不同于AI業內人士們的侃侃而談,王慧文此時聊的更多是方向性的、態度性的。36氪追問他,他的新公司“光年之外”競爭優勢何在?他說與其想這個問題,不如行路,AI“行業這么大,這么開放,這么不確定,往前走就好了。”“對比今天跟OpenAI的差別、和對未來終極AGI(通用人工智能)的形態來說,大家都是剛剛起步而已。”
同時,他也對AI同業釋放出善意。“現在(AI領域)我覺得大家要同舟共濟。這個事情就是面向未來的一次探索,跟之前的競爭不是一回事兒。勇于踏上這條路的人我都鼓掌,上路的都是勇士。”
這只是王慧文開始AI創業的第二個月。在通用人工智能的遠大征程上,他值得多一些耐心和時間。
“我一個比特幣也沒有”
36氪:先從你退休開始聊聊?在美團干了十年,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?
王慧文:十年的最終感受都在退休信里寫了,是精彩的十年,總而言之是很值得的。
36氪:為什么不繼續(在美團)干呢?
王慧文:我有別的亂七八糟的興趣,還有很多沒干過的事兒:社會科學、自然科學、藝術、教育,這些在美團都不方便干,
36氪:退休這兩年,你都干了些啥?
王慧文:關注些亂七八糟的,什么有意思我就關注點什么。
比如我把一些先秦古籍和儒家十三經瀏覽了一遍,從里面摘取了一些現代社會仍然能用到的東西,匹配科技、工業、城市化生活,我把這些東西摘了一個小冊子,叫《先秦選編》,給我兒子了。
36氪:你還研究了Crypto(加密貨幣)對吧?
王慧文:學習和研究差距很大,對Crypto我還不具備研究能力。
(Crypto)有這么多人愛,這么多人恨,不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事兒?這么有爭議的東西該去了解了解。
36氪:你不覺得這里面想割韭菜的人太多了嗎?
王慧文:一個東西的價值并不受割韭菜的人多少的影響。一個東西的規律和屬性,也不受割韭菜的人影響。
36氪:那你是怎么理解Crypto的?
王慧文:我只需要理解它的規律……可能規律這個詞有點高大上,應該叫屬性。
比如當時不少人問我一個問題:現在Crypto發展的階段,相當于互聯網/移動互聯網哪一年?
Coinbase首席法務官:眾議院新法案最終將使美國參與數字資產監管的全球對話:金色財經報道,針對美眾議院剛剛宣布的《21世紀金融創新和技術法案》,Coinbase首席法務官paulgrewal.eth在社交媒體發表評論稱,如果我們想作為一個國家受到認真對待,我們就必須作為一個國家認真行事,這項立法最終將使美國參與數字資產監管的全球對話,國會應立即通過并頒布該法案。[2023/7/21 11:08:16]
問這個問題的人,Ta有一種心理暗示、前提假設,認為這個事情的發展曲線,是跟互聯網/移動互聯網一樣的。可事實上它們的發展曲線是一樣的嗎?
(這個問題)我認為我不知道,所以我覺得應該保持open minded。
當時我比較客氣地發了一個即刻,我說科技的發展,不僅有移動互聯網這種曲線,還有電動車這種曲線——電動車19世紀就發明了,但之后100多年都是汽油車主導世界。這是我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。
問題的關鍵在于:它(Crypto)是科技嗎?影響它發展曲線的核心要素是科技嗎?
如果我們用科技在討論,它就已經被歸到科技的(范疇),但憑什么它一定是按照科技曲線發展?即便假定是按科技曲線發展,科技也有不同的曲線,也有互聯網和電動車的差別。
36氪:除了學習之外,你有下場實操一下Crypto嗎?
王慧文:沒有,我一個幣也沒有。我只有半個ETH,還是有人送我一個賬戶的時候順便送的。
“上路的都是勇士”
36氪:咱們聊回AI,你對這事兒的熱情是怎么被點燃的?
王慧文:因為真的太有意思了,同時在自然科學、社會科學、藝術、教育多個領域打動了我。
36氪:那為什么Crypto沒打動你?
王慧文:AI是科技發展曲線。crypto不見得是。
科技發展曲線和非科技發展曲線是有根本差別的,科技曲線在發展不好的時候也就是停滯,但非科技不好說,非科技的事情在我不夠理解時,無法預測是否對社會有傷害,這種情況下不宜武斷參與。
36氪:你第一次對這輪AI浪潮感到興奮是什么情景?
王慧文:我看到AIGC的時候,也就是文生圖,然后跟大家聊聊這東西咋回事,是怎么發生的,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化,底層原因是什么?越聊越有意思。
36氪:有得到什么新的啟發嗎?
王慧文:一個對我啟發比較大的,是符號主義和聯結主義的差別。它代表了對人工智能不同機制的看法。
36氪:為什么這個概念會對你造成啟發?
王慧文:這是一個新的認知方向,相當于你認為地球是平的還是圓的——如果你覺得地球是平的,從歐洲去印度你必須走歐洲西海岸,繞過好望角,再從印度洋到印度;如果你認為地球是圓的,你可以向西走到印度,你就多出另一種選擇。
哥倫布選擇了向西航行,這是個正確的方向,但是其實他本人到了美洲,沒到印度;后來蘇伊士運河開通了,向東航行到印度又有了更短的航線;再后來又開通了巴拿馬運河,向西航行可以穿過巴拿馬運河走太平洋到亞洲了。所以說要保持open-minded。
NYSE副主席:正“加速”與希望上市的加密公司進行對話:金色財經報道,紐約證券交易所(NYSE)副主席John Tuttle表示,NYSE已經與那些正在考慮進入公開市場的加密公司進行了討論,這個領域引起人們的興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。他補充稱,這些對話還在繼續,而且還在加速。Tuttle還認為,數字資產、加密貨幣將以某種方式在未來市場中扮演重要角色。[2020/11/21 21:33:18]
36氪:認知不一樣,導致最后做事的方法不一樣。
王慧文:所以這是一個根本性的路線差別。
36氪:你正經決定下場是個什么契機?
王慧文:2022年底注意到這個事兒后,覺得挺有意思,當時就想,如果有人創業,肯定能搞成。過完年之后邊交流邊學習,今年2月份,就以極強的加速度沖了進來(笑)。
36氪:感覺今年中國AI大模型的熱度算是被你一己之力炒起來的。
王慧文:不不,我最多只是把暗火變成了明火,說我炒起來就是高估我。本來就很熱,其實去年12月份就很熱了,只不過后來被疫情打亂了。
36氪:最早的時候你是想“帶資入組”,后來怎么變成自己組隊了?
王慧文:各種原因吧,一個很根本的原因是這么偉大的新事物值得匹配一個全新的生命體。我不想評價同行,現階段我對所有想干這件事的人和創業公司,我都是尊重的,非常尊重。
36氪:相比之前咱們的交流,感覺這次“不能說的東西”變多了。
王慧文:這次和之前真的不一樣。之前(美團的業務)都是有直接的同行和競爭對手,那我覺得評價兩句、刻薄兩句,無所謂。
現在(AI領域)我覺得大家要同舟共濟,別互相拆臺。
這個事情就是面向未來的一次探索,跟之前的競爭不是一回事兒。我之前做了太多強競爭的業務,但這(AI)不是一個強競爭的業務。
“美第奇效應”
36氪:這次進場的很多朋友,比如像王小川、沈向洋、李開復老師等等,以前他們都做AI的,他們都有自己的老班底,比如學生、前同事,人家帶著團隊就進場了。你因為不是這個行當的,給我感覺是有點“孤身仗劍走天涯”。你怎么開干?怎么組隊呢?
王慧文:找相對懂的人學習。先組隊找人,找一些適合干這件事的人,通過很多朋友、投資人介紹。
36氪:因為你之前不是專門干AI的,那你在組隊的過程中,怎么識別某個人是否合適?
王慧文:需要花很多時間,用各種方法來逼近,會聊很多輪。
我會找那些自信的人,一個人如果自信的話,會在很多行為上體現出來,當然也要想辦法去識別是多底層的自信。
36氪:比如袁進輝老師(一流科技OneFlow創始人,該公司已被光年之外收購),他是自信的?
王慧文:那當然了。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我覺得我適合干,他覺得他適合干(大笑)。
火幣“DeFi預言家”項目對話:Just基金會考慮將“流動性挖礦”引入整個生態:8月25日,火幣全球站“DeFi預言家”活動正式啟動,邀請到活動中四個DeFi項目線上對話。對話中波場創始人孫宇晨表示,Just基金會近期考慮將最近的DeFi熱點“流動性挖礦”引入整個生態,以JST作為平臺治理和挖礦收益的代幣,近期的項目包括:1)JustStable流動性挖礦:用戶參與抵押、借貸提供流動性時,會收到CDP的挖礦收益;2)JustSwap流動性挖礦:用戶通過提供資金到JustSwap資金池的方式,獲取除交易手續費外的額外挖礦收益;Just基金會未來還會引入更多應用場景下的DeFi,涉及單是不限定于借貸、交易、衍生品等,JST都將作為挖礦收益發給生態貢獻者。[2020/8/25]
他(袁進輝)不自信也不會跑出來創業。或者說,會選擇創業的人自信的比例是比較高的。
36氪:大家私下討論你是“有錢任性”,直接買了一家公司。實際上你跟OneFlow的合作始末是怎樣的?
王慧文:最開始大家各自都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(大笑),后來意識到我們的能力非常互補,我倆技能差異大到不需要論證(互補性),而且對方的技能都是做這件事的必需品。我們交流了很多輪,越來越覺得想法愿景比較一致。
36氪:除了自信,你還有什么選人的標準?
王慧文:技術肯定得過硬。
36氪:你找人也有兩個月了,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?我相信大家肯定愿意見你聊聊,但要不要加入可能是另一回事。
王慧文:還好,取決于你怎么定義困難,只有不可逾越的才是困難。
合適是很重要的。包括對愿景的看法,對投入度的看法,以及對這事兒有多向往。
36氪:是一些偏感性的標準?
王慧文:“感性”這個詞不太準確,是“定性”。定性和感性不太一樣。定性里面包含了高度理性。
一個人的向往和信念從哪里體現?一個非常重要的答案是你放棄了什么?你如果什么都沒放棄,憑什么說你非常向往這個事情?
36氪:怎么去爭取你想要合作的候選人?
王慧文:讓他更多了解我,我很真誠,真誠是很多事的前提。
36氪:你遭遇過拒絕嗎?
王慧文:也有。但我也沒有認真研究到底為啥拒絕。
36氪:心里有沒有一個人才名單?
王慧文:最開始是沒有的,我之前對這個行業的人才地圖并不清晰,現在比那時好一些。
我們現在需要算法、Paper、寫代碼能力都很強的人,并且對這件事也有足夠的向往。還要學習能力很強。
我們不太希望團隊基因太單一,而是希望能有不同背景、不同mindset的頂級人才,他們能互相啟發。
你聽說過美第奇效應嗎?在文藝復興時期,美迪奇家族把很多不同領域的頂級專家都集中到佛羅倫薩,他們互相啟發,產生了比之前更高的成就——我們是相信美第奇效應的。
聲音 | 澳本聰:此前提及的保稅信使是一位辯護律師 因此不能共享相關對話:Kleiman v Wright一案的最新文件顯示,澳本聰試圖要求律師客戶從他以前參與的十幾家公司中獲得超過11,000個文檔的特權。其還聲稱,此前提及的“保稅信使”(Bonded Courier)是一位辯護律師,因此相關對話是保密的。(bitcoinist)[2020/2/4]
OpenAI里有些人是學物理的,不見得一定都得學AI。科學里很重要的就是不同領域互相交叉啟發。所以我不希望團隊基因太單一,那不健康。
36氪:如果讓你面向頂級人才打一個廣告,你會怎么說?
王慧文:我們是一家立志做AGI的學習型組織。
36氪:OpenAI的首席科學家說,他們的技術原理其實跟以往都差不多,但與眾不同的是從一開始就對大數據量這件事非常篤定。如果你對技術不是特別懂,你怎么基于基于技術邏輯去預測未來路徑、并產生篤定感?
王慧文:所以我趕緊學嘛。我們是一個學習型組織。
“這么偉大的事情,我不參與是可恥的”
36氪:如果我們不考慮國家的界限,OpenAI、Google 在大模型領域已經很有建樹了,光年之外如果還繼續做大模型,這件事的意義是什么?會不會是重復造輪子。
王慧文:這個事情還是有非常多要探索的東西。不到最后一天,AGI(通用人工智能)這個事情誰做成還不好說,你憑什么認為一定是OpenAI先于我們做成?它們只是現在領先而已。
36氪:大家基本已經形成共識,中國需要屬于自己的AI大模型。但是我預估這會跟互聯網里很多行業類似,最后大模型基座即使樂觀來看也超不過三家。現在入場的公司這么多,屬于你的競爭優勢是什么?
王慧文:其實最開始(宣布創業)的時候,沒有那么多家,當時我的競爭優勢是他們都不想干的事,我想干(笑)。
36氪:那是兩個月前了,現在是不是可以想想這個問題了?
王慧文:如果“想”不耽誤“走”的話,可以想一想;如果耽誤的話,還是走吧。
AI跟之前的行業不一樣。行業這么大,這么開放,這么不確定,我認為在這件事情上不用太多想競爭的事,往前走就好了,這并不是個有你沒我的行業。
36氪:或者說,在這個時間點上我們去對比百度、字節和光年之外,彼此的起跑線是拉齊的?
王慧文:對比今天跟OpenAI的差別、和對未來終極AGI的形態來說,大家都是剛剛起步而已。
36氪:除了團隊以外,比如算力層的芯片、數據,咱們打算怎么做?
王慧文:就努力搞,這些都還好,有了頂級人才,這些都不是事兒。這個世界上所有資源都會流向善于利用它的人,這是市場規律。
36氪:之前你發帖里提到,想投資那些“發展路徑不清晰,實現希望很渺茫,商業價值不明確,一旦突破改變世界的科技探索”。但是你現在跳進了一個非常熱的風口。你沒想過去干一些比較不明確、比較冷門的事情嗎?
歐洲央行(ECB)開展第三次青年對話,主題涉及數字貨幣:歐洲央行(ECB)官網公告,德拉吉(歐洲央行行長)將在Twitter和Facebook上展開第三次青年對話,數字貨幣和區塊鏈列為主題之一。如果你在16歲-35歲之間,對該話題感興趣,可于1月23日12:00之前回復歐洲央行的twitter或Facebook相關鏈接即可提問。德拉吉將在下月視頻中統一回答。[2018/1/20]
王慧文:我跳進來的時候,國內看的人雖然多,大家還沒動,沒這么熱。
36氪:如果你投這樣“不明確”的項目,有沒有想過怎么防止被騙?
王慧文:最前沿的科研確實打水漂的比例是很高的我本來想搞個基金,名字都想好了,就叫傻瓜資本,這樣打水漂的時候還能很淡定,因為是“傻瓜”嘛。喬布斯不是說么“Stay foolish, Stay Hungry”
36氪:現在你是“拿錢”的一方了,對于投你的人來說,他們最關心的問題是什么?
王慧文:這個事實在是太激動人心了,投資人都很想投,所以跟之前要努力說服投資人不一樣,現在投資人都熱情得一塌糊涂,特別愿意幫忙,都紛紛來要額度(笑)。
36氪: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,才“熱情得一塌糊涂”?
王慧文:應該不是我的原因。這個行業吸引大家,行業也不是我開創的,我也只是率先被偉大的愿景吸引了。
36氪:我們聽有從業者說,投資人對這次AI浪潮的熱情,匹配不上這次技術進步的偉大程度。這個領域里現在得到的投資太少了。
王慧文:主要是投大模型的資金門檻太高,投這么多錢,但是面對的是A輪的、摸不清情況的項目;以往投這么多錢的情況下,投資人面對的都是C輪、能看到產品數據、可測算的項目。考慮到這些,其實投資人已經非常熱情了。
36氪:“光年之外”現在還缺什么東西嗎?
王慧文:還缺人。
36氪:現在團隊有多少人?
王慧文:40個。
36氪:一個比較整齊的建制應該長什么樣?
王慧文:如果做大模型的話,整體建制的最小內核大概三十來人,稍微豐富一點,60來人,(現在的規模)也不算差太多了。
36氪:60個人不會太少嗎?
王慧文:搞大模型這個事兒關鍵不在人多,人多了反而起副作用。我說60個人的時候,已經有人覺得太多了;我也去找過不少人,有些之所以要離開原先的地方,就是覺得人多。
我們也不會立即有60個人,這是個漸進的過程,大家要一起共事,需要很多東西達成共識。那些覺得人多干不成的人,可能就是適合的人。
36氪:你算過干這個業務需要多少錢嗎?
王慧文:取決于干到什么地步,起步大概要個小幾億美金。
36氪:第一輪認購已經有2.3億美金了對吧。
王慧文:這些認購是A輪認購的一部分,當前正在做A輪。
36氪:你會覺得擔心這輪融資額太高了,之后的估值不好弄嗎?
王慧文:是,我確實在努力管理估值和融資額度,把估值降低一點,額度搞少一點,我自己也不喜歡高估值和高融資額,但是這個業務確實需要的起步融資額和市場熱情都比較高。
36氪:你想找什么樣的投資人?
王慧文:頂級人才是這個行業的第一性原理,找能幫忙介紹頂級人才的投資人。
36氪:怎么定義頂級人才?
王慧文:技術強,對這個事情足夠向往,愿意承擔風險,愿意長期奮斗。
36氪:你在這個團隊里會扮演什么角色?
王慧文:沒人干的事我來干。我們公司包括我在內現在有三個聯合創始人,也有合伙人,我們其實不想強調崗位身份差別,平等溝通對建立一個學習型組織很重要,淡化崗位身份會更鼓勵大家暢所欲言。
36氪:在管理光年之外時,你希望跟在美團時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?
王慧文:光年之外就是個小公司。我希望認識公司(光年之外)里每個人。在美團我也想認識每一個人,但美團是一家很多人的公司,在美團我做不到了。
36氪:你對光年之外這家公司的設想是什么?
王慧文:做AI行業。
36氪:就是說,你不一定是要做AI大模型?大家好像都自動帶入了你要干AI大模型。
王慧文:通用大模型是必干的。但對于整個AI領域的事,我們要保持open minded。
36氪:我看你在發英雄帖的一個月后,就開始招產品經理了,似乎不是先搞研發再做產品的節奏?
王慧文:當時我們已經有兩個技術背景的聯創了,才開始同步搞。而且即使不配備研發人員,產品經理也可以先做調研、學習行業,一個優秀的產品經理應該知道做什么事能幫助公司成功。
36氪:你今年3月發帖還說要“以大模型和商業化雙輪驅動為戰略”,這是什么意思?
王慧文:大模型和應用同時做。
36氪:為什么要同時做?直接在做好的大模型基礎上搞應用,不OK嗎?
王慧文:有可能OK,有可能不OK,但我不想去賭那個“可能不OK”。戰略不應該賭博。
但兩個都搞,管理難度更大。但是承擔管理難度好過承擔戰略風險。
36氪:現在你對AI的認知和兩個月前發“英雄帖”那會,有什么變化嗎?
王慧文:最開始我沖進來的時候,更多是從必要性出發——就是必須進來做,這么偉大的事情不參與是可恥的,當然這是對我來說,我不是說別人。
必要性是指不知道怎么做,但必須做;充分性是說這事兒是能做成的,所以兩個月后,今天我對充分性有了更多認知,我覺得國內一定能做成。
36氪:為什么對你來說,不參與是可恥的。
王慧文:因為我當時并沒有別的責任在身。
36氪:我們近期聊了很多公司和創業者,有一個感覺是現在國內做這個事情的山頭有點太多,但每個山頭都不夠大,這會不會影響整體的速度?
王慧文:還好,中國很多事都是這樣。這就是一個現象、一個事實。
我也沒認真想(這個問題),我覺得這也不是想這個事的時間點,想也沒意義,往前走就好了。
36氪:你最近思考的問題是什么?
王慧文:怎么定義“智能和本能”的差別,以及怎么定義“理解”。
我這不是個設問句,是個疑問句,我是真的在和很多人虛心求教。
36氪:有收獲什么有意思的回答嗎?
王慧文:有一個人的回答很有意思,他說“本能是硬件,智能是軟件”,這個回答有啟發到我。
“我沒有憧憬自己是個擅長打仗的人”
36氪:當年你干的都是強競爭業務,打完一仗又一仗,你懷念打仗的感覺嗎?
王慧文:說不上懷念不懷念。That's it,那是個事實。我談不上有什么正面或負面的情感。
36氪:可以說你很擅長打仗,對吧?
王慧文:我擅長很多事。或者換言之,我對自己的人生憧憬里,沒有特別憧憬自己是個擅長打仗的人。
36氪:你的人生憧憬是什么?
王慧文:我年輕時候想成為一個作家,自然科學家或者社會科學家。我也曾想成為一個學者,或者一個搞教育的人。
36氪:剛才你也提到AGI這個事兒,至少目前不是一個強競爭的業務。
王慧文:這是個探索創造的事,所以換言之,把探索創造和打仗放在一起比較的話,我更prefer探索和創造。
36氪:這攤新事兒對你的能力、技能有帶來什么挑戰嗎?
王慧文:我沒有認真想過。
36氪:AIGC會給內容型的公司帶來很大的變化,對吧?AI已經可以生成視頻了,也許以后我們每個人都有能力做電影了。但是像美團這種更偏線下的公司,這次AI技術進步帶來的影響是什么?
王慧文:我覺得過去的互聯網公司大概分三類,一類是連接人與比特、一個連接人與人、一個連接人與原子。
比如外賣、商品,都是連接人與原子,(現階段AI)確實是連接人與比特的相關性更強。
36氪:會跟王興討論嗎?
王慧文:涉及美團在AI上的具體計劃不討論,會討論這個行業的未來。
我們反正沒認真討論過AI對美團的影響,好多人想得比我多,但我其實沒認真想。
36氪: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想法天馬行空、腦洞挺大的人,我以為你會想很多。
王慧文:這次變化太大了,很多事根本來不及思考。要思考的東西太多了。
36氪:大家也在討論AI的風險、掌握AI的公司是“手握利器”。你覺得“光年之外”需要一點AI價值觀嗎?
王慧文:我們的愿景是通過AI普惠人類。
36氪:OpenAI從成立到出成果,熬了幾乎六年,在燒錢和等待結果上,你會有一個忍耐的極限,或者是一個心理預期嗎?
王慧文:沒有。為什么要有心理預期?
如果我們對一件事有了正確的心理預期,就證明理解很深刻了;如果對這件事沒有正確的心理預期,還要給個預期。這不是一個正確的做事方式。
36氪:怎么看待中美AI的土壤不同,上面結出的“瓜”可能出現的差距?
王慧文:我們現在是落后的,但我覺得應該沒那么悲觀。
我們還是有把這事做成的土壤,雖然沒有美國那么多,比如他們的算力數據人才,可能是略微領先,但是我們也沒到完全不滿足這個條件的狀況。
國內的人才、算力、數據、互聯網人才等基礎是夠用的,是支持我們去追的,所以沒必要悲觀。
36氪:最近兩個月,你的狀態跟退休期間差別大嗎?
王慧文:很大,退休那陣我每天睡到中午起床,現在每天后半夜睡覺。
36氪:你是退休的時候更快樂,還是現在更快樂?
王慧文:各有各的快樂,Enjoy it。
36氪:關于這次創業,你還有什么想表達的嗎?
王慧文:我們要搞個學習型組織。當中有很多要素,就是要open minded,要做到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。少不懂裝懂,勇于承認自己無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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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21Shares分析師Tom Wan以太坊上海升級已過去10天有余,當前網絡上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呢?21Shares研究分析師Tom Wan用數據進行了解讀分析.
1900/1/1 0:00:00在一個民主遭到圍攻的時代,尋求一個安全可靠的投票制度從未像現在這樣緊迫。區塊鏈技術有望徹底改變我們的投票方式,捍衛民主進程.
1900/1/1 0:00:00目前,虛擬資產市場(主要是虛擬貨幣)的總市值在 1 萬億美元上下,但據麥肯錫數據顯示,全球金融系統一年的交易額就超過了 5.76 萬億美元,其市值更是超過 487 萬億美元.
1900/1/1 0:00:00原文來源:Alana Levin, Variant Fund (與 Frontier Research 合作完成)原文編譯:Cecilia.
1900/1/1 0:00:00Ethereum 質押機制的現在和未來可以概括為以下四個方面: 市場領袖 最佳收益率 趨勢 未來的催化劑 ETH 在 Crypto 中擁有最好的 Tokenomics.
1900/1/1 0:00:00金色周刊是金色財經推出的一檔每周區塊鏈行業總結欄目,內容涵蓋一周重點新聞、礦業信息、項目動態、技術進展等行業動態。本文是其中的新聞周刊,帶您一覽本周區塊鏈行業大事.
1900/1/1 0:00:00